我加入了羅馬天主教會

我第一次認識羅馬天主教會,是透過讀秦倪奇神父(Fr. Chiniqy)的《我在羅馬天主教會五十年》(Fifty Years in the Church of Rome),內容簡直令人難以置信,基督用祂寶血買贖的教會竟會如此腐敗。我急於找出真像。後來我在阿格拉聖約翰學校唸書時,來了一位新學監-屬聖公會高派教會的肯登牧師(Rev. J. Kingdon),是個懇禱的人,靈修默想功夫了得。在他帶領下,學校禮拜轉向禮儀化,會按時用公禱書,這引發我對天主教的興趣。到我進大學時,有機會學習禮儀教理。離聖約翰書院不遠處就是聖伯多祿書院、聖母無玷教堂並主教府阺;當時我很想學習有關羅馬天主教會的第一手知識,於是在阿格拉聖伯多祿書院長諾曼神父(Fr. H. Norman)指導下,有系統地學習教義。

在我看來,天主教會比所有現存宗派更古老,其聖徒統緒記錄不斷,一代又一代忠心承傳交付教會的信仰,並造就了歷世歷代宗徒與殉道者,通過受苦與死亡,他們所展現的神學擲地有聲,駁倒所有企圖搞擾基督教真理的異端邪說。其莊嚴禮儀,雄辯滔滔的講道,並以誦讚基督、令人出神的聖詠,都洗滌人的道德與宗教生命。壇上供奉的皆聖徒模範,有駁倒異端的著名神學家,為證信而被猛獸咬死、被火燒死的歷史殉道士,希伯來書所提的種種苦難在他們身上一一重演-忍受戲弄、鞭打、捆鎖、監禁、各等的磨煉,被石頭打死,被鋸鋸死,受試探,被刀殺,披著綿羊、山羊的皮各處奔跑,受窮乏、患難、苦害,在曠野、山嶺、山洞、地穴,飄流無定。此外,教會更派出許多宣教士,令異教民族一一改皈。這是我當時對羅馬天主教的印象。

再者,天主教會歷史悠久,教宗統緒可追溯至使徒之首聖彼得。按聖公會教導,成立基督教會一個必要條件,是按立神職人員必須符合宗徒統緒,即領袖必須直接承傳自使徒;試問當今仍維持此統緒者,捨羅馬天主教其誰?況且,我自童年起就非常尊敬苦修者,羅馬天主教修士與神職人員守三重誓願-順服、童貞與貧窮,並有所屬修會與道統,更令我敬佩不已。

但令我決定加入羅馬天主教的最關鍵因素,是其教導與禮儀,都強調耶穌基督的死;基督受苦是羅馬天主教的宗教生活的中心;而我的宗教經歷,也深受基督福音這個方面-祂的死-所影響。我當穆斯林時,正是這點吸引我第一次拿起福音書來讀,最終使我改皈。初信不久,我就用紅筆將整本英文聖經的「血」字全都圈出來。我想以奧秘的方式,在基督犧牲加略山上的壇上敬拜,這正是修士在每日彌撒裡所做的。

終於我決定加入羅馬天主教會。我將這個決定告訴幾位親愛的屬靈長輩,他們曾在我最無助的時候,在物質上支持我,在靈程上幫助我。當時我正在念學士最後一年,一直靠學校基金支付學費,然而幾位師長完全尊重我的決定,一點沒有阻撓;只有署理校長蘇爾理先生(Canon T. D. Sully,後來成為校長)以學院基督徒職員身分和我詳談,但他也沒有攔阻我,甚至也沒有直接爭論那件事。當時他的話,他怎樣和我一起禱告,都深深印在我腦海裡;還有幾位新教弟兄寫給我的長信…回想起來,他們的關懷是我後來離開羅馬天主教後回歸的主要原因。真的,雖然當時我給熱忱沖昏頭腦,蘇爾理先生和弟兄的話我都聽不進去,但這都在我心裡埋下種籽,最終結出果實,導引我尋著福音教會的真理。弟兄們的信,正表達了基督徒的心腸,容我引述史坦恩福(F. W. Steinthal)先生其中一封信:

親愛的約翰:

「你在11月13日寫來的信收到了,抱歉遲遲未回覆,恐怕你以為信裡內容冒犯我、令我生氣,不是的,一點也沒有,沒甚麼事情能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的。因為我們去了阿散索爾(Asansol)參加印度基督徒會議,所以到22日才收到你的信;多麼想你也來一起參加那個聚會。我在聚會上認識了一位八十三歲的老基督徒,他在二十六年前離開羅馬天主教會,因為他在教會裡尋不著神的生命;而現在,他在新教會裡終於認識到,在基督裡有神的愛、並聖靈能力,他是多麼的喜樂。但願你能和這位老基督徒談談,他能幫助你認識實實在在的羅馬天主教會,並非書本上、夢想中的教會。羅馬天主教會並非教義、甚至也非一套制度,而是個實體,一旦加入,就會受其影響。

「你說你改變了信仰,但我相信你沒有,你還沒有。你仍然信靠聖父、聖子耶穌基督-你的救主,還有督責你、助你成長的聖靈。你若真的改變了信仰,就是將自己置身聖徒群體之外,這的確會切斷我們的聯繫。但現在你只是改變所追隨的教義和教會群體,所以並非改變信仰。你的新老師會教你說(儘管並非一開始就如此教導):nulla salus extra ecclesiam-天主教會以外無拯救,這也是在羅馬天主教會和他們制度下所產生的必然結論,這是你必須考慮的問題,也就是說,一旦加入羅馬天主教會,就必須接受這個觀念-之前在基督裡和你相親的屬靈弟兄都不得救,你真的能接受嗎?

「你說,你現在的信念很強,直到現在才算找著基督徒生命的真諦!你怎麼會這樣說的?這些年來神給你的蒙福經歷,還有祂與你的契合,難道你都忘了嗎?這一切是神賜的呢,或是童貞聖母賜的呢?當你還軟弱的時候,是誰啟發、扶助你呢?難道是宗徒統緒嗎?你跪在十字架前所得的平安又是誰賜的呢?難道是向神父告解免罪嗎?親愛的弟兄啊,難道你看不見自己在以物配主嗎?你現在不過伏在人以下,卻非獨在神裡安息。現在你單憑想像力,就以為這些是唯一的、真實的經歷,下個月當你改換心情了,那又怎麼樣呢?這實在使我難過,因為你沒有全心信靠基督,祂的恩典難道還不夠你用嗎?

「還有你少年的夢想呢?你豈不是蒙召要帶領族人歸向基督嗎?難道你覺得羅馬天主教禮儀、偶像崇拜、宗徒統緒等等會讓釘十字架的福音更吸引,更容易使你的族人歸主?願神憐憫你,使你不致失落屬天的異象。」

史坦恩福先生的信理據充份,本足以制止我加入羅馬天主教會天主教會,但我當時為羅馬教會的真理正統地位著迷,別人的意見總聽不進去。信裡提到羅馬天主教秉持「天主教會以外無拯救」的教義,並問我是否有心理準備接受。還需要準備甚麼?我已經接受了,我已經寫信給屬靈長輩、弟兄,向他們道別,說要加入羅馬天主教會,這豈不等於說他們在救恩之外,有永遠失喪的危險嗎?這包括我的屬靈父親赫勤博探(J. H. Hickinbotham)先生;知道我如此魯莽之舉,他的回信卻仍處處為這個屬靈兒子著想,字裡行間表露出真基督徒的心腸,回想起來實在教我汗顏,他寫道:

親愛的屬靈兒子:

「昨天收到你的信,忍不住說聲讚美主。你總不會令人失望,你堅定對耶穌基督的愛與信心,常令我禁不住讚美神。我知道你想將所有生命、時間、才華都獻給祂,一直尋找方法事奉祂、榮耀祂-只要祂,不要己。

「知道你如此愛蒙主,實在令人欣慰。記得你受洗前曾寫信給我,現在我仍不時拿出來讀,這是我最寶貴的信件之一。你按天主教信仰,提到你在主裡面與弟兄的關係,你提到天主教以外無拯救的教義,卻又說從前弟兄們曾教導你基督教真理,這裡面是否有點矛盾、有事情弄錯了呢?鼓勵你繼續禱告,愛我們的神必會指引當走的路。」

可惜當時屬靈父親與弟兄的勸說都不奏效,因為我對奉獻全生歸向神和基督有極端的看法,別人說甚麼都聽不進去,一心只想加入羅馬天主教會。

我已下定決心,要完全降服於神在地上的代表-聖天主教會-之下,決心完全順服,毫無保留。終於在1921年聖體瞻禮巡行後一天,我加入了羅馬天主教會,領了堅振禮,並首次領聖體,由阿格拉主教按手,領堅振聖事,取聖名聖類斯。後來我在阿格拉聖伯多祿書院教書,學生主要是歐洲與英印裔羅馬天主教徒子弟,與此同時,我亦協助神父推行福傳工作。幾年後,我獲主教任命為準修士,由當時駐馬圖拉的諾曼神父安排接受初級訓練,學拉丁文,預備往肯迪(Kandy)或羅馬學道。在馬圖拉的時候,我自願苦修,打掃教堂,清潔聖像,保持聖燈不熄,每天早彌撒時協助神父,並努力學習拉丁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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