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戰分子的儀式謀殺與致殘

Dawn Perlmutter 2013年10月1日

索馬里青年黨在肯尼亞西門商場挾持人質的四天內,曾強姦、折磨受害人,施以斬首、肢解、宮刑、挖眼、斷指等酷刑,將人質掛在房頂下鈎子上。據一名法醫說:「他們[指青年黨襲擊者]挖眼,割掉受害人的耳朵鼻子,用鉗子撕斷人的手指和鼻子…這都不是比喻,都是他媽的事實」;「對人施行宮刑,挖眼,砍掉耳朵鼻子,像削鉛筆似的削人的手指,然後命你用血寫自己的名字;又用刀刺小孩。」有報道指襲擊者斬人質的頭,從窗口扔出來。

如此費解的野蠻殘暴行為,只會在戰時打心理戰、軍事行動,或個別殘暴案例中發生,但對聖戰分子而言,這都是合理而神聖的行動,為要對付伊斯蘭的敵人。這種儀式兇案在全球日益增加的聖戰行動中愈趨常見,類似的折磨、強姦、斬首、斷肢案件在伊拉克、阿富汗、利比亞、埃及、敘利亞及其他國家恆常發生,西門商場慘案不過冰山一角。2008年11月26至29日,印度孟買地區就在十處地方發生連串槍擊與炸彈襲擊,伊斯蘭聖戰組織巴基斯坦虔誠軍(Lashkar-e-Taiba)屠殺共一百六十六人,行動期間,恐怖分子往往在擊斃受害人之前先行性侵犯、折磨受害人,或斷其肢。

聖戰分子行動常包括謀殺、名譽謀殺及其他戰爭罪行。2006年6月20日,在伊拉克巴格達城外的優素菲耶(Yusufiyah)發現兩名美軍屍體,是隸屬101空降師、二十三歲的克里提因‧門查克(Kristian Menchaca),並二十五歲的湯馬士‧圖克卡(Thomas L. Tucker),屍體面目模糊難以辨認,正如西門商場受害者一樣,他們都被挖眼、施行宮刑,耳朵鼻子遭割掉,最後遭斬首。近年在倫敦與麻省華爾生巿(Waltham)的聖戰行動,亦出現割喉、多處刀傷、辱屍等暴行。2013年5月22日,兩名聖戰分子公然在街頭襲侵一名休班英軍,將其斬首,割破肚腸,一邊高聲喊「安拉至偉大」。2011年9月11日美國麻省華爾生巿,涉及波士頓爆炸案的幾名疑犯及其車臣同胞涉嫌儀式謀殺三名男子,將他們割喉,刀痕深到一個地步,令頭顱幾乎掉下來,此外受害人亦遭戮屍。[請參〈波士頓爆炸案前奏〉一文(“Prelude to the Boston Bombing”, <http://www.meforum.org/3618/boston-bombings-prelude>)]伊斯蘭儀式謀殺兇手往往會折磨受害人、肢解與戮屍,以上僅芸芸例子之一。

伊斯蘭主義者戮屍的做法,其實是某種儀式罪行-有以一喻百,集體侮辱、挑釁、焚毀敵人的含義。聖戰分子在全球施展暴行,殘害伊斯蘭敵人的婦孺;要明白禮儀暴行的重點,必先分析伊斯蘭教的榮辱觀念。伊斯蘭主義者施暴的主要動機,是要除掉羞辱,恢復名譽,以眼還眼,保持純正,維護傳統並保存面子。伊斯蘭主義者心目中有若干理想的男性形象,如勇氣、果敢、有英雄氣概、具權勢、有男子氣,有力量;軟弱、無助、順從等娘娘腔特質在他們看來是羞辱。

伊斯蘭主義者,尤其男性,特別看重名譽,榮辱觀很強;軟弱的女性特質在他們看來是羞辱。他們害怕受辱,看重維持男子漢形象,尤其在「非伊斯蘭勢力」管治下的穆斯林,他們總是自覺軟弱無助、有羞恥感,對別人的「侮辱」特別敏感,無論是真的侮辱,或只是他們覺得受辱;有時甚至讓路人瞧一眼,他們也會理解為被質疑沒男子氣。伊斯蘭主義者招募新丁、並觀念教育的重點,都在乎灌輸榮辱感,將男孩培育成麻木不仁的士兵,靠流血來恢復榮譽,維持權力。

害怕表現得弱軟的心理,是恐怖分子殘害男、女、兒童的原因之一。對聖戰者而言,憐憫、同性心與仁慈代表軟弱;凶暴、殘忍、暴力卻是力量的象徵,所以常有無端暴行發生。聖戰分子想展現其力量,藉此消除羞恥感。通過謀殺與殘害,伊斯蘭聖戰者的屈辱感得到一時的紓緩,於是在心理上,他們將暴行等同去掉恥辱;流血因此象徵式地,清洗了他們的不純潔。而從文化上看,暴行也是聖化而合理的,暴徒反被看作英雄;以虐待、殘暴與儀式兇殺也是自然、且合乎道德的。從策略上看,這也發出信息,讓人知道他們對於不信道者絕不會仁慈。

從西方行為科學角度看,虐待、兇殺、殘害均屬病態暴行;然而若從聖戰分子的世界觀看來,這些都非無端、病態的暴行。在伊斯蘭教裡,暴行自有其歷史與神學理據,嚴懲不信道者既為他們社會接受,也是文化禁忌的反映。對伊斯蘭主義者而言,流敵人的血可以洗脫羞辱,還有西方不純文化對伊斯蘭的污染。一項符號分析正反映出聖戰分子的動機,戮屍是故意的,代表不純不潔;虐待人質是為羞辱對方;斷肢、割下鼻子、舌頭,施行宮刑等代表有權操控受害者的身體,直至死亡。慢慢毀掉敵人的身體,確保他至死不能留一點尊嚴。

強姦與輪姦,也是伊斯蘭主義者懲罰的形式之一,包括男人強暴男人,此舉象徵將受害人變作女人;在強調男子氣、又恐同的文化裡,這可說是最大羞辱,正如監獄文化裡,弱者都變成同囚的「女朋友」。同理,宮刑也是羞辱敵人的典型做法,使對方不再成為男子。聖戰分子另一種常見暴行,是挖眼,或割上面上器官如唇、耳朵,最常見的是割掉鼻子;據報西門商場案的人質全遭此暴行。在伊斯蘭教裡,毀容有其歷史、象徵與神學意義。事實上,許多伊斯蘭國家都設體罰,如斷肢、笞刑、斬首與用石頭打死;在沙特阿拉伯與伊朗,挖眼是國家刑法,就是按字面理解同態復仇法-或我們熟悉的說法:以眼還眼-動手術挖掉犯人的眼睛。在巴基斯坦、阿富汗、印度、土耳其及其他許多國家,有成千上萬婦女因羞辱門楣而遭斷肢,也有不少男子因被控賣國、當間諜,或因改宗而成為不信道者,即受斷肢之害。

虐待與斷肢受害人,往往見證著聖戰分子從沒說出口的、或他們想像中的羞恥感。索馬里聖戰分子挖掉人質眼睛以嘲弄他們,割掉舌頭令對方不能說話,割掉耳朵令他們不能聽見;因為行兇者一直被灌輸這種觀念,認為非穆斯林看不起他們。聖戰分子對這種想像出來的輕視深感羞恥,認為在場人士都帶著輕蔑的眼神,其實對方不過碰巧那天到商場買東西的無辜巿民。殺死人質,等於除掉羞恥;羞辱的人證除掉了,就再沒有羞辱;榮譽、純正與尊重因此得以恢復;所以虐殺令人舒暢。

僅僅槍擊人質,代表軟弱與同情他們。正如幫派與癮君子文化,索馬里聖戰分子藉著虐殺受害人賺得認同地位。君子諱言的斷肢、挖眼、宮刑、斬首、燒屍等,都成為聖戰標誌。而青年黨人之所以敢施虐,皆因伊斯蘭教法准許以此對付不信道者和伊斯蘭的敵人,儀式暴力因而成為合理刑罰,青年黨人遂奉伊斯蘭之名肆意屠殺。據伊斯蘭教法,致殘並不是野蠻行為,在某種情況下這是合法的,於是暴行化為神聖儀式,暴徒藉著流血清洗不純正。對青年黨聖戰分子而言,虐殺非失德,而是正義地報血仇,為恢復索馬里穆斯林之榮譽。藉著虐殺,聖戰分子得到力量,除掉羞辱,得到英雄地位,搖身一變成為聖戰勇士。虐殺人質令他們從羞恥的低下階層生活化為聖戰者、安拉勇士,在全伊斯蘭世界均受尊崇。

Dawn Perlmutter,中東論壇研究員、符號與儀式情報社創辦人及研究員,為符號、異習俗、儀式殺害與宗教暴力研究專家,業界翹楚。

這篇文章翻譯自Dawn Perlmutter的在線文章「Jihadist Ritual Murder & Mutilation at the Mall」

http://frontpagemag.com/2013/dawn-perlmutter/jihadist-ritual-murder-mutilation-at-the-mall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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